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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閨中相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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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端著親手煮的金燦燦的小米粥進屋時,見三皇子正舉著板子給太子看。當時秦妃也是昏了頭,只記得這事不能讓人知道,就忘了當時要遮掩一下,不是把事情挑開來。她放下托盤過來搶下板指就在三皇子身上拍打兩下,三皇子被打得不疼,可是嚇得不輕,突然想起那日秦妃的囑咐,這才怕起來,張嘴就哭。太子終歸是孩子,嚇得躲在嬤嬤的懷裏不肯出來。

“秦妃娘娘,老身說句沒輕重的話,這可都是皇子啊,那是龍子怎麽也輪不到你動手打吧。”嬤嬤這句話,說輕不輕,說重不重,可把秦妃壓得喘不過氣來,腿都軟了,扶著墻在床邊挨著邊坐下,這才軟軟說道:“小妃不懂規矩,讓嬤嬤見笑了。嬤嬤說得是,以後不敢了。”

嬤嬤這才帶著太子走了出去,她前腳一走,秦妃的心就提起來了,按說葉妃丟板指的事兒鬧得不小,要是太子或是嬤嬤有一個嘴不嚴的,到時就有她好看,受辱是免不了的。她越想越怕,最後一橫心,把三皇子交到宮女手中,自己拿著板指去找葉妃認罪去了。

葉錦兒那時已經懷孕六個月,挺著大肚子正在庭院散步。秦妃闖進來,把她還驚了一下。秦妃見到她就有些後悔了,這副身板哪裏惹得起,說句不好聽的話,要是她一句說得不到,葉妃發起脾氣,只怕她吃不了兜著走。可是事情都趕到這裏了,要是不說出來,還怕以後被人說出來打臉,到時更是不堪。

葉錦兒是個機靈人,見秦妃欲言又止的樣子,知道有想避人的話,就讓身邊的宮女退下去。

秦妃見沒人了,腿一軟,順著凳子就給葉錦兒跪了下去,把葉錦兒噱一跳,忙拉她起來。秦妃怕動了她的胎氣,這才抹著淚起身,把經過說了一遍。

葉錦兒是有自己主意的,皇後有了自己的兒子,當然容不下別人。她腹中這一胎是男是女還不知道,不管怎麽說秦妃是有兒子的人,以後說不定用得上,就當給自己留條路了。

葉錦兒心裏早就盤算了幾個來回兒,到笑了,親自拉著秦妃坐下,又給她擦淚,笑道:“姐姐,今天我們就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。不瞞姐姐說,我在家時也是姐妹成群,並不覺得有什麽好,到進宮了,才覺得形單影只,只是這宮中不比尋常人家,一步不小心就萬劫不覆,也不敢把心交出去。今天姐姐既然到這裏了,我就當您是親姐姐。”

這一席話出乎秦妃的意料,聽得她心生感慨,嗚嗚咽咽,哭得不成樣。

葉錦兒把她的背上拍了幾下,勸解道:“姐姐不要傷心了,以後有妹子在,不會再讓姐姐受一點委屈。想這宮中東西多了,還能讓姐姐為了三皇子出這手段,可見皇後刻薄,以後用什麽有我的一份就有姐姐的,只管放心拉扯三皇子,那本是皇上的骨肉,哪裏委屈得呢。”

秦妃雖然老實,可是在宮中久了,心思通明,葉妃的態度已經擺明了,這是在拉攏自己,她本是皇後的棄卒,才有這般狼狽,有人拉攏哪有不應的道理,想到這兒把眼淚一擦。

“我也不客氣了,就叫聲妹子吧。以後我們就是親姐妹,只要姐姐能得的好兒,再忘不了妹子。妹子只管好好養身子,這宮中的事兒多著呢,你才來,不知輕重。且讓姐姐給你把著關,沒人傷得你半分。”

秦妃說著,也不再客套,起身就在屋子裏巡視了一圈,葉妃瞧著奇怪,就跟著她轉。

“這帳子是哪來的?換了吧。”秦妃一扯粉色的朱紗羅帳說道。

“這是前天剛從庫裏領的,這院子裏花草多,晚上飛小蟲兒。”葉妃聽著心裏一驚,面上沒露出來。

“這帳子送過來前用麝香薰了的,妹子原也是生在富貴人家,只是女孩家不往這上留心罷了,多了我就不說了。”秦妃的話,把葉妃說得心驚肉跳,可不是,剛換上帳子就聞著有味,嬤嬤說是為了薰蟲子的,她也沒理會,想不到這裏還有機關,怪不得這兩日腰疼得厲害,這要是再等幾天,非滑胎了不可。

“這茶兒水也不好,以後我讓人送水過來,不是我送的,不要喝了。”秦妃把葉妃盞兒裏的茶嘗了一口說道。

“還有這鞋,雖說是你在娘家也穿習慣的,現在萬萬不可,萬一鞋底做了一點手腳,摔了可不是小事。”秦妃這般囑咐了一番,又把臉色蒼白的葉妃好好安撫了,這才回到自己的宮中。

走在路上,天已經擦黑兒了,她忙了一身子的汗,掏出羅帕擦了擦,突然想起剛才的場景,心裏升出一種得意,其實那些是半真半假,有的是真的,有的是借題發揮,不過是讓葉妃更依重自己。自古都是,有資歷才能去談條件,她要在葉妃的心裏有份量,才不是乞食的身份。

第二天一早,葉妃那邊就讓人送了新鮮果子過來,又說請她過去敘話。秦妃打扮了一下,就帶著三皇子過去。

“喲,幾日不見,三皇子又長高了。”葉妃滿臉是笑,伸手要抱三皇子,不想三皇子認生,用手一推,把葉妃弄個大紅臉。

“妹子,喜事呢。”秦妃倒不惱,讓人把三皇子帶走,趁著身邊沒人,才拉著葉妃笑道。

“什麽喜?”剛葉妃還是有些下不來臺,心裏對三皇子就有了些不喜。

“三皇子還小,眼睛幹凈,妹子肚子裏這個,只怕是男胎,要是女胎他早撲上來了。”秦妃的話讓葉妃心中暗喜,原來到是聽過這些,只是不留心,今天用到身上方知道,要真是生出男胎來,只怕又是一番風光,這宮裏的事兒,還要從長計議了。

葉妃心裏波瀾起伏,秦妃看在眼中,只作不知,哄著她開心。

這幾日皇上心情好,時不時跑過來,今兒個過來見秦妃在,有些意外。三皇子久不見父皇的,小孩子的天性,過來繞在膝邊抱也抱不開。

“皇上,我看您這回吃的藥見效果了,臉色也好,腰板都直了呢。”秦妃的嘴似抹了蜜,皇上倒也沒煩她,拿起一個果子遞與三皇子,逗弄他玩。

“皇上,葉妃妹子這胎只怕也快到日子了,按說臨產前移宮是不方便,可是這屋子裏陰氣太重,不適合養胎,皇上還要天天過來,也是麻煩,不如接過去。”秦妃這話,是跟葉妃商量好的,在哪裏也不如在皇上身邊安全。這皇後一門心思盯著葉妃,到了生產時,只怕秦妃一人也保不了她的安全,孩子生下來後,弄死或是替換了,才最是難保的事,宮中這種手段多了。

“那也好,搬過去省得朕來回折騰了,這事秦妃安排吧,太子出疹子,皇後不能分身。”皇上的話,秦妃和葉妃聽了對視一眼,看來皇後那邊瞞得好緊,出疹子這麽大的事,合宮中只有皇上知道。這到是個好機會,她分身乏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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